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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有某些瞬間，回憶起來像是永恆。
例如那個停格的午後、輕柔地撫過你的髮梢卻暖得足以和緩不安的溫度、記憶中應該熟悉如今卻顯得陌生的氣味。
你是無法將他們從腦海中驅逐的，於是那些永恆開始沾染上各種味道、扭曲了的記憶，甚至是你的渴望或失落。
你認真回想著，停留在腦海中這麼久的片刻，那個當下自己到底想著什麼、發生了什麼逆轉性的改變了嗎？
其實什麼也沒有。
或許只是安逸地耽溺於那種遺世獨立的悠閒或默契裡、沉浸於互動的溫暖裡，甚至只是習慣了那些獨特的氣味。
那個永恆裡的人可能早已離去了，又或者你們只是沒有從前如此熱絡了。
原來不是當下的關係發生質變，而是後來的你們變了，於是那麼純粹的曾經顯得珍貴且不可回溯，好像就這麼永恆了。
像是那張你捨不得丟棄的照片，沾染上歲月的污痕，你懊悔著自己怎麼沒有好好保存，卻也深知，若這個瞬間沒有成為了現在這污濁的模樣，是不會顯得珍貴的。
而沾染上的污漬越是腥臭，那雙再也不會在惴惴不安時，撐住你搖搖欲墜身軀的手，便顯得更加溫暖。
你與他從未斷了聯繫，那雙曾讓你鬆懈下所有防備的手，總是在你眼前若無其事地擺盪，使永恆沾染上一次次互動裡隱隱的失落，甚或是自嘲。
你其實覺得很奇怪。你和他最熱絡的那些時候，明明從未多想過什麼，卻總在失去之後憶起，像是自己漏了什麼，或是如果回去了，便有可能改變什麼。
明明下意識追求著完美啊，怎麼永恆都在破碎或離棄中，以不完美為養分滋長了呢？
又為什麼，這些永恆美得你憎恨起現下亦非一無所有的自己呢？
明明重新走一遍，或許仍舊會到同樣的境地，卻在此時覺得，或許很多事情都只是錯過。
會不會，你錯過了與他的可能？你不知道。
或許，那些永恆正美在，你從來找不到問題的解答，或許，根本也不想知道解答。
你清楚一切毫無意義，卻不由自主搔盡了靈魂最後一寸的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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